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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避孕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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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後親近的宦官來了林城,因為再過兩個月開春,那時候太後要南下,這邊的行宮需要人提前打理。劉帆揚是江南的知府,所以必須是他帶頭迎接。不過這好像與屈穎清沒多大的關系,宦官來的時候走在前面是劉帆揚和原配夫人,她作為最後進門的妻妾只能站在隊伍後面。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不能上桌。這對最近一直受劉帆揚疼愛的她來說,確實有點失落,所以後面大隊人馬隨拿宦官去行宮的時候,屈穎清沒有前往。

討厭一個人還是要笑臉相迎,最後就會變為習慣。屈穎清對劉帆揚現在是習慣了,習慣了她對自己的愛撫,習慣了看他那張老臉。然後她還能感覺當劉智群對自己的念念不忘,因為很多次,她都發現了他躲在角落默默的關註著自己。

坐在臥房的圓桌前,桌子上的木案上還放著今早管家端來的湯藥和甜糕。她一直就不喜歡喝藥,然而管家卻每隔半月給她端一碗過來,說是補氣血的,一定要喝。早上去迎接那宦官走得匆忙,所以拉下了,現在就把它喝了把。

嘆了口氣,拿了塊甜糕放進了嘴裏,正要端碗喝藥,就看到劉智群走了進來,手裏的碗又放到了桌子上,看著他。

“你沒去陪你爹?”

“你也沒去。”

“反正我是無關緊要之人,去不去無所謂。”

“你於我來說不無關緊要。”

“你找我做什麽?就是為了說這些煽情的話?”

“我要動身去南城,我想問你有什麽想要我帶的東西沒有。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我爹要我來問你,我到時候回來定會給府上的每個娘帶禮物。”

“那隨你,你買什麽我就拿什麽。”

屈穎清低過頭,玩弄著藥碗裏的勺子,聽到了劉智群的一聲嘆息,接著又聽見了他更靠近的腳步,警惕的擡頭,他已經到自己跟前了,皺著眉頭盯著她的碗。

“誰給你的藥?”

她本該避開的臉因為他嚴肅的神情也變得認真起來,盯著他的臉,好看的模樣讓她走了神。

“管家給的,怎麽?”

“別喝。”

“為何?”

“我娘之所以容忍我爹納那麽多妾,是因為跟我娘承諾,不會讓她們有所出,劉家的後人,只能由她這個正室生,正室育。”

“這是避孕藥?”

“吃多了,會不育,你不會隨我爹一輩子的,是吧。”

“你怎麽知道這是那種藥?”

“呆在家裏,總會找些事做,小時候看府上的賬目,發現每個月都有這筆藥方的開銷,好奇就翻了醫書,還告訴了我娘。然後我娘就跟我說了。我以為你這麽特別,我爹不會這麽對你。”

“難怪你爹妻妾成群,卻只有你一個兒子。”

屈穎清面色青冷,這陣子在其他夫人面前的仰首闊步這刻變成了諷刺,她是沒想過要有劉帆揚的孩子,可卻不能忍受他不想要她有孩子,甚至還讓她喝這種藥。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感謝劉智群讓她知道事實,還是恨他每次都用事實將她的打入谷底,不過,她深刻的知道自己對劉帆揚的憤恨。

突然一個報覆劉帆揚的想法竄入腦海海,她輕蔑的一笑,款款起身,嫵媚的看著劉智群。劉智群被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得怔住,楞在原地任由她朝自己靠近。

屈穎清的手放在了劉智群的胸前,玩弄著他的衣襟,臉也貼了上去,她能感覺到他的緊張,僵直著身體,愈加急促的呼吸。

“喜歡嗎?”

屈穎清擡臉看他,魅惑的笑。

“什麽?”

“喜歡我這樣嗎?”

屈穎清的手沿著胸慢慢向下,可很快就被劉智群給擒住了,被他抓得很疼,但屈穎清還是一臉媚笑。

“你不能這樣。”

劉智群終於回神,退後了幾步,麥色的臉開始泛紅。

“我不能怎樣?你口口聲聲說你爹配不上我,你跟我說你爹娶我是為了屈家的財力,你跟我說這藥的作用,你告訴我這一切不就是想讓我對你爹死心嗎?好啊,我現在對你爹死心了?你的目的呢?你不是喜歡我嗎?你做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得到我?”

“你想多了。”

“我想多了?”

屈穎清苦笑,眼睛開始泛淚。

“那你告訴我這些真相的目的是為什麽?既然你不能替你爹來彌補我,那為何不讓我活在自欺欺人的虛假裏?至少我比現在開心。”

“我不想你被欺騙。”

“那你會欺騙我嗎?”

“不會。”

“這就夠了。”

屈穎清再也不管了,大步過去踮腳摟上劉智群的脖子,劉智群先是不為所動,任由她的嘴舌溫柔的游走在自己的頸間,可最後還是忍耐不住了,打手環過她的腰,抱著她朝床上走了去。

徐鳳從六兒那裏得知,她們客棧生意好還主要是左鄰右舍對她們的同情。姑娘家撐起一個店不容易,所以都來捧場,不過徐鳳倒覺得她們服務周到,酒菜價格便宜也是一個原因,要她把價格擡高,保證很多客人都不會來了。

昨夜見了秦天希,舊賬都一筆勾銷了,還聊得很來的。不過,徐鳳還是很好奇那個林軒宇的,他到底是怎麽從許探官那裏就走她的?而且還把秦天依秦天依的懸賞給撤了,一定是個大人物吧?看著文洛從面前走過,徐鳳眼睛一亮的叫住他。

“姐姐叫我?”

“嗯,文洛,你對運城熟悉嗎?”

“我在這裏長大的,還當過乞兒,在城裏各處乞討,所以很熟悉。”

“那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幾座林府?”

“林府?家是府邸的話,只有官員和府上,我們這裏,官員沒有林姓的,富商也沒有林姓。不過,城西有一座林府,不過是座空府,空了十幾年了,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住人。”

“這樣啊。”

“姐姐有事嗎?”

“也沒什麽事,今天會有一個林府姐姐過來我們這裏,她說她在林府做事,所以我就像打聽下林府的事。噢,對了!到時候她來了你要打招呼,要笑,知不知道?”

“嗯。”

屈軒宇剛穿好衣服,又被光著身子的九兒給纏住了,她從後面環抱這自己,臉還在他背後磨蹭。屈軒宇皺眉,繼續綁好腰帶,不為所動。

“爺,那個賬房,您能不能把她給退了。”

“她惹你了?”

“惹倒沒有,就是看著不順眼。”

“那就別看,呆在你的院裏,別到處晃悠。”

“可我也得活動活動筋骨啊,呆在這裏多悶啊。”

“花樓也不見得比這院大,怎麽沒聽你說花樓悶。”

“可在花樓,人家不會閑啊,您白天又不陪我——”

屈軒宇拿開她的手,轉身對她咧嘴一笑。

“我說過,你白天可以回花樓接客。”

“可——可人家就想要你嘛。”

“那你就等到晚上吧。我要出去,你好自為之。”

屈軒宇大步走出了房門,一身輕松。這還沒開始多久,他就有點厭倦這個九兒了。去年見她第一眼的怦然心動還在心地繚繞,到如今她一說話他就覺得反感。這清麗的容貌,有致的身段,為何就不能有個像樣的品性?

屈軒宇想著搖頭,快走到大門的時候看到了從另一邊院裏出來的秦天希,想到昨晚被她打攪,停下了腳步不想與她再遇,可又一想,這是自己的地盤,憑什麽他要躲她啊!於是擡頭挺胸,大步向前。

“屈軒宇!”

秦天希沖她大喊,屈軒宇面色一震,立馬將臉轉向身後朝自己跑來的秦天希。

“叫我林軒宇!”

“可你就叫屈軒宇啊。”

“林軒宇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不為什麽。讓你叫你就叫,要不就叫爺!”

“好吧,林軒宇。你去哪兒?”

“用不著你管。”

“我又沒管,只是問一下。”

“你呢?你去哪?”

屈軒宇朝她打量,他確實不知道她一個離家在外的姑娘,能去什麽地方,有什麽地方好去的。

“見一個朋友。”

“你在這裏有朋友?”

“是啊,我也是昨晚才知道。昨晚看花燈,遇到了,這就是緣分啊。好了,我告訴你了,你也得告訴我吧。”

“不想告訴你。”

“哼。”

……

劉智群去了南城,劉帆揚也因為那宦官的是忙了一天沒了心思與她恩愛,而屈穎清在遇劉智群有了魚水之歡後對劉帆揚也就沒有胃口了,想到他想到床弟之事,就覺得更加的惡心。所以這一晚,劉帆揚來她的房間,她只是冷臉相待。

“怎麽了。”

劉帆揚坐床上,見她遲遲沒有動靜,終於開了口。

“你讓管家送過來的藥,是避孕藥。”

“誰跟你說的?”

沒有否認,沒有解釋,沒有安慰,他的語氣裏只有吃驚。屈穎清在心裏冷笑,看來自己對她來說的確不值一提。

“我奶娘聞了那藥的味道,看了煎藥的罐子。”

“你為這事跟我鬧脾氣?”

“我覺著屈辱。我也沒想過會嫁給你,所以最開始到劉府的時候郁郁寡歡,後面也想明白了,看開了,卻的得知你娶我是為了屈家的錢財,心裏難過,但那道坎也就過了,可這道坎,我再也過不去了,你要給我喝藥,那就把藥錢給省了,別再碰我。”

“藥錢省不了,不碰你我就要碰別的女人。”

“那你就去碰別的女人。”

“你想要孩子?”

“現在不稀罕了。”

“那好。”

劉帆揚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穿好了衣服,沒多看她一眼,直徑走出來她的房門。屈穎清瞪著那扇門,手用力一拂,只聽見茶杯碎地的聲音。奶娘聞聲趕了進來,一臉擔憂的看著她。

“出什麽事了?是不是老爺發現了什麽。”

“發現什麽?”

“你跟少爺——”

“我跟少爺?”

“昨天我都看到了。”

“他不知道,是我知道了他一直在給我吃不能懷孩子的藥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我不稀罕他的孩子,但絕不能容忍他不屑我懷他的孩子。”

“所以小姐你跟老爺吵架了?”

“看不出來?”

“其實沒必要,這下他一不寵你,咱們又要過之前被人冷嘲熱諷的日子了。”

“受人的冷嘲熱諷也比被一個踐踏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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